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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相信“快乐就好”的家长,他们的孩子后来是否快乐

2017-12-11 10:37 有书

摘要:停止一味说“快乐就好”,因为在这个模糊命题催眠下成长的孩子,长大后未必真的快乐

停止一味说“快乐就好”,因为在这个模糊命题催眠下成长的孩子,长大后未必真的快乐

你会不会对孩子说“快乐就好”?

朋友的孩子丫丫,玩乐中轻松度过了幼儿园三年,一进重点小学,完全蒙圈了。拼音和英文基础大家都学过了,老师不讲,直接略过。长期跟不上进度,丫丫渐渐变得胆怯、紧张和脆弱。

朋友的孩子国国从小成绩堪忧,父母没有压力,千军万马要走的高考独木桥,不挤。14岁,国国被父母送到了美国麻省一所寄宿私立高中,准备拥抱《美国派》青春的国国完全傻了。

分数确实不是唯一衡量标准,但这里的孩子都精通马术冰球,每个人有一门拿得出手的艺术特长,在课堂表达中有极好的知识储备和逻辑思维。

国国在跟朋友通话时放声大哭:“在中国也不行,在外国还不行,我该怎么办呀爸爸?”

最近还见了一个爸爸的朋友,一个部委里的老叔叔。他出身卑微,凭实力作为高考恢复后第一批大学生,如履薄冰走到今日,他牺牲的是对孩子成长全程的陪伴。

他对孩子有补偿心理,总说“快乐就好,不用太拼。”儿子职高毕业,游手好闲,最近居然因为斗殴入狱。老叔叔黯然神伤问我,明明一腔真爱,为何培养出一个李刚?

快乐就好,可是快乐,从来不是精神安慰和散养无为那么简单。

持久的快乐是什么?

我从来不是学霸,也没有什么家庭背景。我可以拥有今天相对满意的生活,从物质到精神,都拜写作所赐。

因为写作,我14岁出版小说,而后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,进入北师大。这一切不值得炫耀,因为优秀的人太多。

但我想说,所有教育的结果,都是父母潜移默化引导的结果,从来没有什么天降天赋。

妈妈很早把我带到少年宫,自由尝试了钢琴、书法、画画等那个小城拥有的所有兴趣课门类。在我确定学习写作后,我妈妈创造一切条件让我去北上广打比赛,她说就当旅游。

那些年的旅途奔波,她问过我很多问题——“你有没有去想,跟第一名差在哪里?”“你更喜欢哪个城市?”“咱还有点时间,要不要去这个城市书店转转?”

唯独没问过我,“你快乐吗?”

我至今仍然记得一帮10岁的孩子,等着老师拿着秒表说开始就奋笔疾书,教室里只剩下细微的刷刷声;以及,每天一百条的填字游戏:

一个张扬的女人,她的耳环在耳朵上(晃着)or(坠着)or(飘着),三个词语代表三个完全不同的状态,要求精准;还有,日复一日背诵名著的任务。

写作不是靠灵感和天赋,没有任何一种成就光靠灵感和天赋就能获得。钢琴要练习指法,舞蹈家要练习基本功,歌唱家要锻炼发音步骤。每一种学习,都是苦的。

那我当时到底快不快乐?

快乐啊,还很骄傲。日后种种挫败来临,我都有那些年攒下的信心——我曾经就做到了,现在一定也可以。

无所事事在废弃的公园虚度光阴,这种快乐很好,但不是快乐的唯一形式,而且,它太轻松获得,也会被轻松遗忘。

通过自己的汗水,突破自身的障碍,由此而来的满足和自信,是在内心播下快乐的种子,更稳定,在不同环境都可以转换生长。

我妈妈不懂表达,但她早就隐隐看到,“快乐就好”不那么轻松说得出口,因为长期来看,我的快乐,终是她所无法承诺和给予的东西。

意志的磨练、系统的付出、失败的锤炼……这些看似很苦的东西,才最终带来成长中真正的快乐。

我们的孩子,最终要离开温暖巢穴,搏击长空,如果因为你的不作为,她失去变强的最佳时机,她真的会快乐吗?

被误读的“快乐就好

2011年,有一本被舆论批评得沸沸扬扬的引进书,叫做《虎妈战歌》。作者蔡美儿是耶鲁大学终身教授,作为华裔第二代美国移民,以最严格的教养方式来教育两个女儿,比如“家教十戒”。

当时媒体讨论这个妈妈的虚荣、变态,其实流于哗众取宠和断章取义。

比如有个细节被媒体大肆渲染:虎妈生日,女儿Lulu送了一张生日卡,虎妈觉得做得太烂,退还,让其重做。

但原书并不是那么粗暴,虎妈退回卡片的点不在于卡片不完美,而在于“我看得出你只花了20秒来做这张卡片。我努力地为你筹备生日会,为支付你的艺术课程努力工作,我值得被你更尊重地对待。”

她把孩子当做一个成人来平等对待,温和地表达了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。

在电视剧《成长的烦恼》中,有一集麦克拒绝去学习跳舞,超级NICE爸爸杰森没有马上同意,他看出儿子是害怕被喜欢的女生看不起,他说:

“你反过来想这件事,通过跳舞你可以和她手拉手,脸贴脸,你如果掌握这个诀窍,你会让她融化,你就学会了魅力。”

西方父母对孩子的自尊其实是担忧颇多的,但是这个事例反映了作为父母,最不利于保护孩子自尊心的行为,就是你眼看着他们迎着优秀侧身走过选择不作为,以及,在困难面前轻易地放弃努力。

蔡美儿是耶鲁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,她的父亲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,传承的精英教育背景让她们懂得——好的教育,从来是控制欲和控制力达到完美匹配。

当我们说着孩子快乐就好,我们扪心自问,我们手上的资源,是否足以承受她可能承受的失败?当她喝着地沟油、居无寸瓦、处处受限还要求她觉得“平凡就好”,是件残忍的事情。

退一万步,就算你有这个实力,你是否确定孩子的自尊心可以接受:我只活在父母的承认中?

说到底,她虽然是你的孩子,却不能只做你的独一无二,像小鸡出壳一样去艰难地搏击,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无二,是她来到人间,不可回避的命题。

不要轻易说出“快乐就好”,因为教育是资源,好的教育,是稀缺资源。这个资源,不仅是爸爸手上掌握了多少学区房指标,妈妈的钱可以把孩子送到多牛叉的私立学校,而是父母本身的眼界、底蕴和判断力。

教育这件事,从来就没有顺其自然。完美的教育,只是让孩子觉得“一切是顺其自然”。

而这背后,父母在关键节点的指引、长期营造的价值观环境、四两拨千斤的感化,这些真正考验父母的功力。

所以,停止一味说快乐就好,因为在这个模糊命题催眠下成长的孩子,长大后未必真的快乐——

对于教育,有原则地控制,是比无原则地放手,难得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