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若我成了老师,我绝不……
摘要:当曾经的学生变成老师,又会是怎样的老师呢?
学生听课,总是觉得勉强难受,甚至为此对某些老师不屑一顾;老师讲课,又总是无奈妥协,好多想法都败在了现实面前。当曾经的学生变成老师,又会是怎样的老师呢?
01
听过太多毫无价值的课
回顾我十多年来上学的时候,其实听过不少毫无营养价值的课,在这种课上,我从不期待能从课上学到什么。无论是小学、中学还是大学,总有一类老师懒得备课,站在讲台上就开始朗读PPT,师生双方,仿佛是为了完成某项任务,为了毕业而听课,为了工资而讲课,现在想来觉得可笑的很;也有一类老师从不备课,很会聊天,进教室前看到了什么,想到什么,在课上即兴就能和你聊个40分钟的天,这类老师美名其曰:教学水平高,在无形中就把知识点讲完了,深受某一类学生的偏爱。
以上多以出现在大学的课堂,如果这是一节可去可不去的课,我绝对不会出现教室的边边角角,而是在早晨六七点醒来窝在床上玩手机;或者遇到非去不可的课,就坐在后排翻开一页书然后又继续玩手机,现在想来也觉得滑稽的很。
还有一类老师会备课,但也会经常不备课,假若碰到熟悉的内容,凭借他们多年来的经验,没有备课也能上得行云流水,毫无破绽。要是碰上陌生的内容,大手一挥,试卷一发,这节课做习题讲练习。这类老师多数存在于各所中学,在应试教育面前,不得以做题为主,课上得再精彩有什么用,关键是要学生在考试中能得分啊,因此上课不如做题。
02
我竟然站上了三尺讲台
后来,我竟然从坐在教室后排玩手机的小伙子,站上了三尺讲台,面对一双双无辜的眼睛。
曾经我常常想,假若我成了老师,我绝不会像我的老师一样,念那毫无价值的PPT,做那么多乏味的习题。我曾经有过很多冲动的想法,后来都被扼杀了,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错的。比如我说,要是一个人从儿童时代开始,花十几年专学一门课,肯定能成为某个方面的专家啊,何必每个人都去学那么多门,样样都不精通呢?每每这时,身边的老师们都会看看我,露出无以名状的微笑。
曾经我也想过,假若我成了老师,我绝对要准备一堂堂精彩无比的课堂,要让每双眼睛都聚焦在我身上,每双眼里都要闪着光。这堂课绝不是敲黑板划重点的课,也绝不是浮夸极致的表演课,它是在既保持学术的严谨,又在幽默风趣中缓缓进行着的。
这些想法在我站上讲台之前是那么容易实现,如今看来,痴人说梦。
03
努力成为自己期望的样子
知识变得怎么有趣终究还有枯燥的一面,眼睛无论如何闪着光也终究有分神的片刻,学生本就是自由的,把他们全都拴在我一个人身上,也未免太残酷了。我何尝不想出于衷诚,真心地认他们为朋友,无论聪明愚蠢,干净肮脏,都不大声呵斥。但我依然会担心,各位学生家长看到自己孩子的成绩单时,露出那种失望的眼神,所以我只能一遍一遍地让他们做题,做题。也担心我的学生长到我这个年龄时,会在和朋友饭后闲聊时,谈起我这个差劲的老师,没能教会他们什么。
不成为老师之前,永远不能理解老师内心的无奈挣扎。但既然决定当老师,我想,还是要为曾经的那些想法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努力。这绝不是在自我感动和歌颂这份职业的伟大,而是单纯地想写点关于教师职业成长的心得以及它渺小的价值。
从学生到老师,有蜕变有坚持,那从老师到老师,又是如何诠释“老师”二字的呢?点击《为什么越是好老师,越不像老师?》,听于永正老师怎么说。
好老师什么样儿?权威、庄重、苦口婆心,似乎我们总这样想。不过好老师常常还有另外一种样子,他们甚至让人觉得不像老师。
支持学生的异想天开
一位美国老师在生物课上讲“蚯蚓”。
讲着讲着,一位小学生站了起来——
生:请问老师,蚯蚓什么味道?
师:抱歉,我没有尝过。
生:我可以尝尝吗?
师:当然可以!
生:我尝过了,您加分吗?
师:当然加分!
这位学生果真去“品尝”了蚯蚓,然后向老师和同学讲蚯蚓的味道!而且,据说这位学生后来成了一名生物学家。(这位老师培养了好几位生物学家)
如果我的学生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,我会怎样回答?
再者说,我的学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吗?
让学生在实践中学习
一位日本老师这样教“千克”:
他发给每个小朋友一个塑料袋,到操场的沙坑里装一千克沙子——你觉得一千克多重,就装多少。然后他逐一过秤。可想而知,没有人能装得准的。
这时,老师把一千克的沙袋拿给学生看,并让他们一一掂量,尔后重新到沙坑里装。这次学生们“估量”得八九不离十了,有的居然装得正好!
老师一堂课,就是忙着“过秤”,一边称着,一边夸赞着,或者惋惜着。
老师也要融入自己的课堂
我女儿是教小学英语的。她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后,讲了这样一个课例。
上课了,一位年轻的女老师,着一身黑色的“海盗服”,一只眼睛戴着黑眼罩,手里拿着一把刀——纸做的,张牙舞爪地走进教室,大讲海盗的故事——那天,她执教的是《海盗的故事》这篇课文。
这哪里是老师,简直是一名“江洋大盗”!但她讲得绘声绘色,学生听得如痴如醉,并不时发出笑声。
别说女老师,我们男同胞敢这样做吗?
保持像儿童般的纯真率直
我在徐州市中山外国语实验小学听一位外籍教师上课,这是一位年过六旬的来自美国的女教师。
那天正值西方的圣诞节。她一进门,便向小朋友打招呼,祝圣诞节快乐,边说边从提包里取出巧克力分发给每一位小朋友,听课的老师也有一份。师生边吃边对话,气氛十分融洽。有的小朋友说话声音小,她从不说“请大声讲”,而是走到学生跟前,蹲下身子,侧耳倾听。她时而大笑,高兴得像个孩子;时而双眉紧蹙,双手一摊,说声“是吗?”或者“不!”
她真的不像老师,而像李吉林老师说的“是一位长大了的儿童”。
这样的课例不胜枚举。
且不说这些课折射出来的理性光辉是什么,单就这些老师的率真、纯真,以及近乎孩子般的天真,就让我感动,让我深思,并从中窥见了自己的不足与问题。
放下老师的“架子”
英国一位同行的故事,更发人深省。
这位英国老师调任一个差班的班主任,这些孩子都很调皮,爱捣蛋。老师第一堂课就跟他们玩,玩得天昏地暗。下课了,老师对他们说:“孩子们,你们要是把学习成绩搞上去,我就去吻校外牧场里的一头猪。”这些调皮的孩子问:“老师,这是真的吗?”老师说:“而且我要吻的是一头你们认为最大的母猪。”孩子们都希望老师去吻一头猪。
从那天起,他们的课堂纪律变好了,学习积极性变高了。即使有贪玩的,别的孩子也会提醒:“难道你不希望看到老师去吻那头肥猪吗?”半年后,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。
圣诞节的前夜,孩子们对老师说:“老师,你可以去吻那头猪了吗?”老师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于是,老师带着这群孩子穿过公路,来到牧场。孩子们在猪圈里找到了一只特大特肥的猪。老师走近那头肥猪,轻轻地吻了它。孩子们在猪圈外笑得前仰后合。
这个异域故事,在一些老师听来可能觉得荒唐可笑,可能还不以为然——作为一名教师去亲吻一头猪,成何体统!我们一些老师之所以不能一下子接受它,除了风俗民情中外有别之外,可能更多的还是由于我们执着固守的教育理念。因为我们自有一套教师观。
自古以来,教师的地位虽然不高,却特别讲究尊严;收入不丰,却特别崇尚斯文。教师的举手投足总带着“人师”的味儿,半点也苟且不得。庄重圣严,凛然可畏,仿佛就是教师永恒的标签。
久而久之,我们似乎就有了一个放不下的“架子”。大概也正因如此,教师就端居圣坛之上,学生就匍匐在讲台之下。于是乎,我们的教育就没有了民主、平等,失去了亲近、自由,缺少了和谐、欢愉。
说到上课,我们真的要改变“先生讲,学生听”的局面,努力践行昭示着尊重、平等、民主的“对话教学”理念。
这些故事,如涓涓清泉流过我的心灵。我的心静了,净了。
少些理性,多些情趣吧!
少些严肃,多些活泼吧!
少些包办,多些自主吧!
少些限制,多些引导吧!
放下架子,走下讲坛,把自己置于和学生平等的地位吧!
真的不要太像老师,不要太像上课。
太像那么回事,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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